十餐

相亲paro

先婚后爱（？）

文青鹿×理工兴

房是圆过的，很自然的…所以没有时间点

就是我没有写的意思ORZ

 

 

毕竟只是一时兴起的休假，鹿晗住了两晚就要回帝都。张艺兴怕他回去后疲惫上涌，跟部队里借了辆车，趁着傍晚直接送鹿晗到省城坐火车走。

张艺兴从包里掏出当地的肉干和自己带来的零食，一股脑儿地往鹿晗包里塞，一直塞到半满才被对方截住：“可以了，我睡一觉就到了，吃不了这么多。”

他停下来，有些沮丧：“你这么远过来，这边也没有多少特产可以带回去。”

鹿晗失笑：“我也不是为了土特产来的。”

前面开车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闻言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张艺兴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哎，我知道。”

到了车站以后，他要送鹿晗进去，被鹿晗拦住了。“你们回程还要两个多小时，不用送了，我到了之后就打电话报平安。”

对方有些犹豫，他盯着鹿晗提的手袋看了会儿，往前靠了靠。司机在车里没有出来，怕打扰他们小两口话别。鹿晗捏了一下他的后颈，笑道：“回去吧。”

张艺兴有些疑惑，但又说不上原因，点点头：“好。”他保证道，“还有八天我就回去了，你等我一下。”

鹿晗笑笑，在他手掌的绷带上轻轻敲了敲：“记得换药，注意安全。”

回程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的问题。

鹿晗深知这件事情是起于自身的判断，对爱人其实并不公平。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遇了自己单方面的冷处理，他想起张艺兴指尖上那层薄薄的汗，后悔至少应该给他一个拥抱。

其实无论于情于理，张艺兴的选择都没有什么问题。他原本就是与人为善的性格，而他们最初相遇的原因也的确是因为一场奔着婚姻而来的相亲。

对方向前走了无数步，他的努力让鹿晗也有了向前走的勇气。张艺兴让他看到了他们在一起的可能，于是他被这种可能吸引，最终他们走到了同一条道路上。

但现在，鹿晗知道这已经不是一条单纯的人生路线了。这条路上出现了更为旖旎瑰丽的东西，它让人回味甘甜，让人心生苦涩，它让鹿晗凭空中多出了许多自我怀疑，也让他想要更迫切的想要打破藩篱，让两个人变得更加紧密。

他很难再为此感谢张艺兴的前进，甚至开始怀疑他的前进是否是因为自己。他开始嫉妒任何一个同样让张艺兴前进的人，甚至开始犹豫，自己的位置究竟是一个必然，还是一次博弈。

“我的心狂喜的跳跃，为了它一切又重新苏醒，有了神往，有了灵感，有了生命，有了眼泪……”

也有了爱情。*

他在猛然意识之外又意识到，已经有了爱情。

一周后张艺兴总算跟着大部队回到了帝都。

他们在机场落地的时候正是周末的清晨，初冬的天边薄雾卷着朝阳。鹿晗原本说要来接他的，不过院里有派大巴挨家挨户的送回去，张艺兴索性让他在家多睡一会儿。

“在生气还会来接啊，”张艺兴自己嘀咕了一句，“这么好。”他手上的伤已经结痂了，看上去吓人的绷带也早摘了下来，说话的时候正坐在大巴上捏着手机，犹豫要不要告诉鹿晗自己早晨到。

“鹿晗没来接你啊？”边伯贤凑过来问，他以为按照对方的性格，跑到陇省来看人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回京怎么会不来接机。

张艺兴收起手机：“太早了，没让他过来，反正院里也有车。”

“哎，”边伯贤摇摇头，靠着椅背蒙住眼睛感慨了一句，“有人心疼真好。”

青年心里像被只一手挠了一下。

他当然感觉出来鹿晗离开陇省之前情绪有点不对，大概是从中午他们吃部队锅开始。鹿晗的表现其实和之前也没有太大差别，他依旧不着痕迹的给予温柔和包容，对自己的话有求必应。

但张艺兴就是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鹿晗隐隐有些生气，有些在意。这让他在这一周里既着急又小心翼翼，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想要快一点回家，到鹿晗的身边去。

掏出钥匙来开门，张艺兴放轻了动作，平时休息日他们都不会起的太早，怕吵醒鹿晗休息，他将行李箱抬起来，走到玄关去换鞋。

刚蹲下没一会儿，就听到厨房里有细微的声音，张艺兴回头，鹿晗举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笑着看他：“怎么一点儿声音都不出，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呢？”

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张艺兴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我、我以为你还在睡觉。”说完觉得自己有点蠢，连忙换了个话题：“吃什么啊？”

鹿晗失笑，指了指厨房：“炒饭，你先去洗澡，出来吃。”

大概发觉自己的表现真的不怎么样，张艺兴连连点头。等他出来的时候，炒饭已经在桌子上等着了，鹿晗把妈妈腌的榨菜捞出来一些，切好后一并上了桌。

张艺兴踩着软软的拖鞋，感受着屋子里已经热起来的地暖，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回家了啊。”鹿晗把餐具递给他，补上一句：“欢迎回家。”

张艺兴在飞机上一直睡觉，现在的确有些饿了，他先把肚子填了个半饱，突然意识到有些微妙。抬眼看鹿晗，对方穿了之前他们一起逛街买的卫衣，样式是两人都喜欢的，同款不同色。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刚刚鹿晗拿给他的换洗衣服正是另外一件。张艺兴突然福至心灵，他伸手点了下鹿晗的手背，问他：“你是不是不生气了啊？”

鹿晗皱了皱鼻子：“我表现的这么明显？”

对方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你后来好像有点不是很开心。”他疑惑的看过来，“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没，”鹿晗给他夹菜，“因为我自己。”

其实在家里待了几天，最初那股上头的劲儿缓过去后，鹿晗就反应过来了。他心想这么多年的编辑没白当，作者的小说也没白看。吴世勋在《绿房子》里，对这种情绪曾做过直白的描写：

“当爱情的晦涩降临时，世界的影像是会颠倒的，自我怀疑是一种常态。他需要爱人的肯定，即便他的疑云生自爱人的内心，对方的选择依旧是抚慰他的唯一方法。他变得不讲道理，除非道理可以解释为他们之间拥有爱情。”

鹿晗回到他们一起生活的这间房子，原本这只是他一个人的住处，后来张艺兴搬了进来，然后这里成为了他们的家。

作为对方的合法爱人，他心想自己的确是不讲道理。张艺兴或许可以走向很多人，同样的，鹿晗自己也可能走向很多人，在这无数个选择和无数的可能中，最终他们遇到了彼此。

成为朋友，成为伴侣，成为爱人。

在无数的可能中，偶然变成了必然。

张艺兴看上去有些不信，他放下筷子走到鹿晗脚边蹲下，拉了他的手放到膝盖上握住，神情认真道：“鹿晗，我有时候不是很懂这些事情，如果我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你感到不舒服，你要告诉我。”

他比划道：“我们之间应该是坦诚的，我想我们可以走很长的路。”

可能他的表情太过严肃，让鹿晗有点想笑。他深刻的意识到，其实爱情于他们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他们已经到了彼此的身边，如张艺兴所说，将会一起走很长的路。

他把对方拉起来，笑道：“不要蹲着，腿会酸。”看张艺兴还想说什么，鹿晗捏了他的手：“我知道了，这次是我不好，没有生你的气。”

他在张艺兴的指尖上留下一个吻，向他保证：“以后不会了，如果我有不高兴，会马上告诉你。”

他们会一起走下去，以亲昵的、紧密的、不可分割的姿态。

得到了他的保证，张艺兴紧绷着的眉眼松开，他抿着嘴巴笑起来，又是一副完全信任的模样了。对鹿晗说：“吵架也可以。”

鹿晗挑眉：“那你要小心了，我脾气很大的，吵架可厉害了。”他做了个姿势，学着最近用的表情包，“超凶，宇宙最凶。”

柔软的食指在他的手心里挠了一下，张艺兴扬起下巴：“不怕你。”

对方看了他一眼，笑道：“不吃饭了？”

“还是要吃的。”张艺兴笑眯眯地说着就要缩回手去，被鹿晗照着指尖咬了一口。

他凶巴巴地冲张艺兴呲牙：“吃什么吃。”

 

 

 

TBC

 

*这里的诗是普希金的《致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