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餐

相亲paro

先婚后爱（？）

文青鹿×理工兴

 

 

“艺兴哥，你今天有约吗？医科大旁边新开了一家烧肉店，首日双人折扣！”测量拍着张艺兴的肩膀从后面追上来。

青年颇为抱歉：“不好意思啊伯贤。”

“好吧，”边伯贤也只是想试试运气，他看到勘察院门口那辆熟悉的路虎，推了张艺兴一把，“你的帅哥男朋友又来接你了，快跟他走吧。”

鹿晗摇下车窗冲他们招手，问张艺兴：“先去百货还是先吃饭？”

“我想先买东西可以吗？上次见阿缪还是过年，没有给她准备礼物，要跟我发脾气了。”

鹿晗笑：“放心，我帮你呢。”

张艺兴家里父辈一共兄妹四人，大伯外派德国，二伯在省会，现在留在帝都的只有他的父亲和姑姑。后代子女堂兄妹也是四人，倒是都在国内，大哥S市从商，二哥下派三年，小妹还在念书，除非逢年过节，一家人竟然很难聚到一起去。

马上就要中秋了，除了在德国的大伯大伯母，其他人都是要回大院过节的。阿缪是张艺兴大堂哥家的孩子，一位刚升小学的小公主。

车子刚发动起来张艺兴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喊了一声“妈”，声音就沉了下去。

鹿晗察觉对方语气不对，找位置停下车子。只见张艺兴面色苍白的挂掉电话，做了个深呼吸才开口：“鹿晗，今天可能没法去买东西了。爷爷中午在家里晕倒了，现在在军区医院，你能送我过去吗？”

他的语气像平常一样，没有慌张没有僵硬，但鹿晗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他的手足无措。张艺兴有很好的临危不乱的教养，只是他的说话语气越客气，鹿晗越能知道他的心情在剧烈波动中，这说明他已经无暇顾及面对的人是谁了。他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有点凉。

“好，你不要着急，我开车还可以，我们很快就会到了。”鹿晗保证到。

“嗯，我不着急，”对方又慢慢做了一个深呼吸，僵硬的身子稍微松懈了下，“注意安全，谢谢你。”

鹿晗在他的鬓边抚了两下：“应该的。”

军区医院里张艺兴熟门熟路，楼上有护士认识他，直接给领到手术室外面。眉眼和张艺兴极其相似的妇人迎上来，是坚毅又温柔的面相，鹿晗知道是他的母亲。

“进去多久了？”

“两个小时，好像有些困难，但还没有下通知单。”

“好，我知道了。爸明天能回来吗？”

“他在山里演习，最快明天中午。你姑姑一会儿到，二伯那边提了一句，没让他回，大伯那边没说。”

“嗯，好。我联系一下金叔叔，问问手术的事情。”

母子俩快速将彼此的信息整理了一遍，鹿晗原以为张艺兴的冷静会是遗传他做军人的父亲，现在看来倒更像是画家母亲。

话说完后，张艺兴看了鹿晗一眼，眉眼之间又平淡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往前扯了一下。

张妈妈也露出个温柔的笑容：“这是小鹿吧？”

鹿晗连忙站直了应声：“阿姨您好，我是鹿晗。”

“本来应该以更合适的时机见面来着，今天这样过来，匆忙了点吧？”见鹿晗局促，她笑道，“平时辛苦你照顾艺兴了，他有时候迷糊，和人相处也不算妥帖，你们两个多互相体谅一下。”

鹿晗连连点头，却听张妈妈身后有个年迈却清亮的声音笑道：“好了，第一次见人家孩子呢。”

“奶奶。”张艺兴叫了一声，银发的老人摆手，“你们去忙你们的吧，小鹿来我这边，跟我说说话。”

鹿晗跟张艺兴对视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背：“没事，你去忙。”对方有些抱歉的看着他，鹿晗笑笑，轻轻推了他一下。

奶奶招呼鹿晗坐在身边，她是个岁月的沧桑和睿智都写在脸上的老人，鹿晗初见便不觉得紧张，反倒是有些亲切。

“小鹿是吧？”鹿晗应声，尽管在手术室外面，老人却没有愁苦的表情，只是兴趣盎然的问他：“你的名字是哪一个字？”

“是日字旁，右边是含情脉脉的含。”

“这个字，”老人高兴起来，“天将明，真是个好名字。”她看着鹿晗，慈爱落在了他的身上，“你的父母很疼爱你。”

鹿晗：“父母对子女嘛，总是包容。”

奶奶不无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手指虚空中点了一下，是正在打电话的张艺兴的方向。“阿兴，有时候很倔吧？”

鹿晗搔搔下巴：“他啊，与其说倔，不如说是认真。”他想起张艺兴每次约会做的那些功课。

“那就是倔。”奶奶倒是好不给自己孙子面子，“他们老张家，就他随了他爷爷的十成十，认定的事情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肯定纳闷为什么中午出的事，到了晚上孩子们才接到通知。都是他爷爷的意思，老辈军人做派，不让耽误工作。”

原来如此，鹿晗点头。他见与其他人的紧张惊慌不同，奶奶与爷爷是夫妻，却看上去并不着急担心。

大概是看出他的疑惑，老人笑道：“不是不担心，是太熟悉。夫妻做到我们这个年纪，彼此什么事情不知道。知天命的岁数也过去了，爷爷会走到哪里，我会走到哪里，心里都清楚。”

她说的轻松，鹿晗却听的怅然。他心想这话是决不能让张艺兴听到的。老人家或许心里对什么都清醒，他们总知道最终都会走向同个目的地。

他捡了一个委婉的方式说道：“艺兴舍不得。”

“他从小就这样，性格坚强，性子软。倒是聪明的，只是一门心思不能二用，也有让人受不了的时候。”

鹿晗失笑，还是决定为张艺兴挽尊：“他挺好的，我跟他一起，也很开心。”

“他也开心。”奶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拍拍他的手，“倔也有倔的好处，认定的人，也就不会改了。”

青年又搔搔下巴，不着痕迹的笑了。

快八点的时候恩师和师公急匆匆的赶来，先是问了几句情况，便过来和鹿晗打招呼。鹿晗连忙站起来：“老师。”

张家祖籍湘省，老师模样总带着些南方女性的温婉大气，张艺兴外形肖她，想必是遗传父亲那边，性格更像母亲。

老师露出个安抚的笑容：“谢谢你送阿兴过来，还没有吃饭吧？”

“没事没事，应该的。”

姑姑看了一眼旁边和自己丈夫说话的张艺兴，她的本意是想劝鹿晗不必在这边陪着等，只是这话没法出口，自家侄子又像是没有意识到的样子。她想了一下，没再说话。

鹿晗跟长辈打了过招呼，又去找张艺兴交代一声：“奶奶和阿姨都没吃东西吧，我去买一些过来，你也该饿了。”

对方愣了愣，颇为懊恼：“我都糊涂了，”他拉着鹿晗的手握了握，“谢谢你。”

“谢什么啊。”

鹿晗下电梯掏出手机来拨号，对面很快就接通了：“表少爷？”

“林哥，麻烦你件事儿。”

“你说，这还真是难得。”对面揶揄了一句，鹿晗笑笑，“赢风离军区医院这边应该挺近吧，我想要一份简餐，五人份的，一位老人，三位长辈，麻烦你交代一下，大概15分钟我过去。”

“行。”对方爽快答应，复又关心了一句，“在医院？没事吧？”

“没事，过来看人的。”鹿晗没过多解释，道了谢。

在门口送餐的还是大堂经理，鹿晗被林哥这排场弄得哭笑不得，对方特地把料理的优点挑重点说了一圈，鹿晗没怎么记住，听着是好的可以了。

他没敢耽误，大包小包的拎回医院都已经快九点。走廊上只剩下张妈妈陪着奶奶一点点往外走。

“小鹿，这边。”张妈妈喊他一声，“爷爷刚刚送到病房去了，有惊无险，让你担心了。”

鹿晗松一口气：“没事就好。”他拎着东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奶奶看到招了招手，问：“买了什么吃的，我倒是有点饿了。”

张妈妈接过来看：“哟，赢风。”转头对奶奶笑道，“这家的东西可不好买，我之前想订来着，位子都排不到。”又对鹿晗说：“谢谢小鹿了，这下我们有口福了。”

鹿晗连忙摆手，问道：“艺兴呢？”

“阿莹他们夫妻俩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艺兴今晚要留下来陪床，在那边跟医生聊呢。”阿莹是恩师的名字。“我这边要把奶奶送回去，再收拾点东西过来，爷爷还要住几天院。”

鹿晗点头：“正好我送你们回去，阿姨您也忙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对方还有些犹豫，倒是奶奶痛快应下：“好啊，麻烦小鹿了。”

“不麻烦，应该的。”鹿晗知道这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他把吃的给张艺兴留了一份，跟对方匆匆交代两句，时间已经不早，就开车先送妈妈和奶奶回家。这还是第一次进到大院，鹿晗听着张艺兴妈妈的指挥把车开到楼下，对方想邀他进屋喝口水被鹿晗婉拒：“下次吧，下次我和艺兴一起来的时候。”

两位长辈对视一眼，奶奶倒是不吝啬对鹿晗的喜爱，夸了句“是个好孩子”。

回到医院的时候张艺兴正在门边打电话，大意是向单位请半天假。挂掉之后冲鹿晗挤眉弄眼，说老人家醒来知道估计又要骂他。

鹿晗把东西递给他，说：“你这么担心他，爷爷舍不得。”

张艺兴爷爷肩膀上的星星不少，病房也自然是最好的病房。张鹿二人忙了一会儿把东西都收拾好，鹿晗给他倒了杯水，两个人才终于能坐在沙发上说会儿话。

青年的肩膀慢慢垮下来，倚着他呼出一口气。他抓了鹿晗的手捏他饱满的指腹，突然道：“奶奶和妈妈都很喜欢你。”

“是啊？”对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是啊。”青年肯定道，“我也、嗯、我也喜欢你。”他笑了一下，补充说：“爷爷也会喜欢你的。”

“啊，那挺好。”

鹿晗含含糊糊的接了一句，他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才比较好。在路上阿姨给他讲了不少张艺兴小时候的事情，她说几个孩子里，只有艺兴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说来也不怕鹿晗笑，爷爷虽然家规严厉，对艺兴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好在青年从小就乖，也让老人更加疼爱。

“他心里大概也清楚，老人家宠爱他又担心他，总是想让长辈放心。”

鹿晗还没斟酌好用词，张艺兴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推了他一下：“你说吧。”他看对方一脸茫然，盯着他催促道：“总觉得你要跟我说什么，你说吧，我听着呢。”

鹿晗看他：“那我说了。”

“嗯。”

“是这样的，艺兴，”他迎着张艺兴信任又期待的眼睛，心想这不会是一个会让他后悔的决定，“我在想，我们结婚吧。”

 

 

TBC

 

三次应该，一个念头

 

交代一下二位家庭背景

其实是狗血的富二代鹿×军三代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