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餐

我亦未曾饶过岁月

南北战争5

相亲paro

先婚后爱(?)

文青鹿×理工兴




鹿晗上飞机前给张艺兴发短信,等了一会儿果然没有回复,对方说今天上午有讲座,想来现在正聚精会神。他微微一哂,同行的同事探过头来问怎么唉声叹气的,鹿晗看他一眼:“哪里唉声叹气?”

“你的脸,”同事抬手在他抓着的手机屏上扣两下,“跟高考志愿填错马上就要异地恋的小情侣似的。”

这话倒也没说错。


鹿晗刚把自己周末去S市出差的事情告诉张艺兴的时候,对方正在想办法用牙签抠一颗紧闭的螺蛳肉。前几次他们吃饭的选点都中规中矩,这天鹿晗加班,张艺兴工作结束后坐着地铁从西到东跨过半个城市来找他,两个人走路去吃大排档。

鹿晗留心着张艺兴的表情,立刻捕捉到了他脸上瞬间的惊讶和肉眼可见的失落。“你要出差啊?”对方呆呆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鹿晗抽了两张纸递过去,让他擦滑到指缝里的汁水。

“周一的事,上次事情有点多,忘记告诉你。”

周一,上次。张艺兴点点头,同一天,鹿晗问他变形金刚可不可以当做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后看的第一部电影的那天。

鹿晗观察着他,见他似乎又高兴了点儿,语气回复成原本的柔和温顺:“工作比较重要,应该的。”张艺兴又问他航班和酒店,掏出手机来用备忘录记下。

鹿晗盯着他看上去认真乖巧的发旋,打开一只扇贝放到张艺兴的面前:“有没有想要的伴手礼,我从S市给你带。”

“有的。”对方点点头,“不过也不算伴手礼,其实本来也是我的东西,你帮我捎一下好吗?”鹿晗心想果然是恋爱了就不再客气,笑嘻嘻的等他说话。

张艺兴抬起手来指向对面的人,他的脸有些发红,却硬撑着把话说完:“这个,我的来着,你记得帮我带回来。”

鹿晗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箭射中。

他把张艺兴的手指握在手里,莫名的不好意思起来:“从哪里看来的这些?”对方低下头笑,说是昨天晚上做功课从书上学来的,问鹿晗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鹿晗心想这哪能不喜欢,但喜欢的话也实在说不出口。他松开张艺兴的手,又打开一颗扇贝放到他的面前。


下飞机后鹿晗打开手机看,对方还是没回消息,他料想张艺兴在忙,就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对方自己平安落地。紧接着和团队一起回酒店收拾行李,为第二天的工作开小型会议。等全都忙完回到自己房间,对方的信息已经回过来了,还有一通未接电话。

他发条消息过去,张艺兴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进来。

“这么快?在做什么?”鹿晗有点好笑,这样他总是觉得张艺兴一整个晚上都在等自己的信息。

对面传来翻书的声音,张艺兴笑道:“在补课。”

从周一他们确认关系开始,张艺兴每天晚上都会花半个小时到一小时的时间来看鹿晗责编的小说,称之为“补课”。鹿晗哭笑不得说不用这样,你看这个大概就跟我看物理课本一样很想睡觉吧。对方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承认,但最终也没放弃这个计划,反说在书上看到鹿晗的名字感到奇妙。

鹿晗失笑,问他看的什么,回答是《绿房子》。这本书是吴世勋的处女作,对他本人有着初恋一般的地位,只是市场表现平平,并没有受到像成名作《暗恋》那样的追捧。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张艺兴那边似乎有人进屋,温柔的女声从话筒中流出几缕。“是我妈,”对方窘迫的声音干巴巴的解释,“问我有没有联系你。”

“你没有告诉他们?”鹿晗惊讶。他以为按照张艺兴的性格,大概会一五一十的交代恋爱进度,没想到他在对方那里竟然还没有转正。

张艺兴犹豫了一下,语气不无懊恼:“本来想周末邀请你,正式介绍一下。”怕鹿晗误会,他紧接着解释:“那个、我不是在怪你出差,当然是要先工作的,如果是我,我肯定也是要……”他似乎发现怎么讲都奇怪,索性放弃,回到最初的话题,“只是刚刚我妈进来,现在估计全家都知道了,一会儿我可能要下去受审。”

“怕这个啊?”对方总能给鹿晗惊喜,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张艺兴现在郁闷的表情。相处几次后,鹿晗渐渐发现对方并非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理智,当鹿晗与他走进,他又会表现出迟钝,而迟钝又似乎是对鹿晗信任的回馈。

像老师说的那样,这是个生活极其单纯,又极聪明的青年。

“也不是,”张艺兴有点犹豫,“我想跟你多说一下话,因为我们刚确定关系就异地,我觉得有点儿……”他犹豫着不能说出不好的字眼,好在鹿晗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你看,他总能给鹿晗惊喜,让他觉得心里一紧,接着滋生出无尽的温柔。

“没关系,”鹿晗轻声笑起来,“时间还很长。”

对面静了一下,张艺兴也笑了。他的声音像只轻快地扑扇着翅膀的蝴蝶,对鹿晗说:“鹿晗,你刚刚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在补课,其实还有一件事。”

“我还在等你。”


鹿晗这次的工作算得上异常顺利,同事笑他第一天还驼着背回去,后面两天却像打了鸡血,是不是因为接连几天收到的神秘情信。当事人对此不置可否,表情却耐人寻味。

这信紧跟着鹿晗的脚步,在他们到达S市的第二天被送到了前台,外面是快递的包装袋,收件人是前日北京团体入住客户里的鹿晗先生。从前台辗转几人递到鹿晗手上,他拆开的时候更是一头雾水。

快递纸袋里放着一张信封,封面干净,打开来看轻飘飘的落下一张两指宽的纸条,一行不算漂亮却工整的字——“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鹿晗起初以为是个恶作剧,他询问了在S城的几个朋友都是无果,反倒是在朋友圈里闹了场小风波。

结果第二天,同样的信又如期而至,一张封面干净的信封,两指宽的字条,一行工整的字——“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

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同样,鹿晗一张张收好,同事却早已经耐不住性子了,调侃道:“可以说是很优秀的追求者了,不远万里把情书送到这里,小鹿你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鹿晗笑:“还真不是没有。”

同事来了兴趣还想再问,鹿晗却把手上最后一张纸条折起来放进上衣口袋,哼着歌出门了。留下同事一头雾水坐在沙发上,想着这次送来的又是什么样的情诗。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今天是他们在S市的最后一天,同事恍然大悟。


帝都的夏末还是炎热,往常张艺兴都是在实验室里一窝窝一天,院里的科研人员多多少少都不算强壮,餐厅建在一楼,饶是隔壁楼的同事也宁愿从地下停车场借道,对正午的太阳避之不及。只是这一周来,张艺兴不得不踩着点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去门口寄快递,也是实在抽不出别的时间,一来二去,跟收发室的大爷倒是能聊上几句。

他对诗歌向来不熟,却总想着弄点符合鹿晗审美的浪漫举动,晚上“补课”的科目便又多了一种。好在这事做到鹿晗回来的前一天,也总算是小功告成。

其实在第二天的晚上,鹿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两个人日常聊了几句,对方突然笑出声,叫他名字:“艺兴。”

“嗯,怎么了?”

“你呀。”

张艺兴也跟着笑,知道对方这就是收到又知道的意思了,本来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难解的题。

他说“是我啊”。

鹿晗又连着念叨了几声:“你啊,你呀。”

两个人隔着电话笑作一团。


张艺兴今天加班,心里又惦记着鹿晗下午的飞机,收到他入关的短信开始数据分析,等到结束后已经快七点。他打开手机没看到任何信息,检查了一遍网络和话费后眉头就皱了起来,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恼。拿着衣服包包往外走,发了条信息,觉得有些浪费时间,又打电话。

好在电话嘟嘟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鹿晗带着笑意的“喂”在那边响起,张艺兴蓦地放下心来,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变缓。正对面大门口的人影站直了身子,身后的灯光照在对方一张挑不出毛病的脸上,恰好与他四目相对。

电话那头声音轻快,夹杂细微的蝉鸣和车水马龙出现在他的耳边和面前,鹿晗扬扬眉毛:“张艺兴先生,您从S市来的快递到了,请到门口取一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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