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一发短打
不打西皮tag了，看到的都是缘分
鹿晗被指着腿问：换条裤？
不——换。他说。
经历了不知道第几个寒潮，今年总算是跌跌撞撞的入了冬，网上开始例行玩起了穿秋裤的段子，鹿晗刷着微博，看到了东北下了第一场雪。
北方的冬天一直来的很早，气候干燥，风刃冷冽。深秋的早晨是砂砾里裹着霜，被一只巨大的鼓风机扑头盖脸的淋一面，腮帮子被吹得发麻。年纪小的时候谁管谁臃不臃肿，一条秋裤哪里够，得再加一条针脚密实的毛裤，套在那件永远看不出你穿了多少衣服的校服裤子里，松紧的腰带一勒，小学的时候还要把毛衣都扎进腰里。
厚实，舒坦，温暖无比。
后来青春期摆在那里了，随着年龄疯长的还有一腔热情洋溢青春无比，顶着风出去踢球，出了汗是要感冒的，索性毛衣毛裤一扔，跺着脚在操场上跑，被路过的体育老师说“张牙舞爪的食肉羚羊”。
年纪越来越大，衣服越穿越薄。
穿着短裤长靴的女艺人从面前走过，鹿晗瞥了一眼移开目光，等到走远了又瞥一眼，他扭头看见身边人又呆又直的盯着腿看，扯了他一下。
干嘛？张艺兴回神看他。
你说干嘛？鹿晗抛个眼神给他，笑的欠。对方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解释：我不是、我是看腿，哎不是，我是看她穿那么少，也不是、哎呀……
行行行，别结巴了，鹿晗打断他，刚刚从走过去的时候带了一阵风，我看着都冷。
张艺兴跟着一个劲儿点头，站在原地跺了跺脚。他们肩靠着肩，像两个老农民一样把手揣在袖子里，指尖摸到小臂上冰凉，鸡皮疙瘩瞬间起到脖子。
那时候还没能一条破洞穿到十二月，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两个都怕冷，张艺兴南方人受不了北方的冷冽，鹿晗内陆城市受不了四面环海的潮湿。裤子都是规矩的长裤，从膝盖到脚踝包裹的严严实实。
在他们前面的那拨彩排又重来了一遍，张艺兴伸着脖子看了看，还没完。
他这套衣服的领口开大，包紧了手风又从领口灌进去，沿着胸腹蜿蜒，冲散了一股热气。他伸手搥鹿晗，问他还有没有暖宝宝。
鹿晗却连手都不想伸出来，衣服底下，自己拿。张艺兴看了一会儿，伸手去掀他的打歌服，鹿晗嗷嗷叫着蹦开。你是不是想冻死我！手伸进去，手，把手伸进去。
张艺兴哦了一声，指尖挑起个衣服边，顺着缝隙就钻了进去。
他的手很奇怪，鹿晗心想，别人的手冻久了总会有些发红或发青，张艺兴的倒是不，一味的白，从圆润饱满的白变成苍凉苦涩的白。从他的衣角里探进去的时候恍若葱玉恍若白骨。
张艺兴手一钻进去就不想拿出来了，他指尖还带了细细的凉，碰到皮肤上像雪。他心思突然动了动，原本想捉弄鹿晗的手指也就跟着转圈，脑海里辗转其实不过一瞬，手就稳稳地落在了贴在背心外面的暖宝宝上。
他在上面放了一会儿，鹿晗的疑问紧跟着过来：干嘛呢？没找着？
不是，张艺兴捏了捏他肚子上的暖宝宝示意自己落点准确，他看了鹿晗一眼，突然笑起来，怪冷的，你帮我暖暖。说话间手就掀开了他的背心，鹿晗暖融融的肚子上先是降落了十片花瓣，然后是两朵完整的雪花。
鹿晗倒吸一口凉气。
张艺兴半蹲着身子仰起脸看他，没多一声旖旎半分缱绻，鹿晗却就是觉得雪花变成了红豆冰沙，一口凉入骨，回味甜到家。
他有点着急又无奈，就着姿势晃了张艺兴一下：你是不是傻？对方含混着笑，把脖子上空的一块往他怀里塞，没呢，还没呢，你给我暖暖吧。
暖吧，鹿晗抄着手圈住他的脑袋缴械投降，我给你暖着吧。
我先傻着吧。他想。
你换不换条裤？你的膝盖要关节炎了。那人指着鹿晗的腿，抬脚踢了他一下。
不换，他斩钉截铁，我就喜欢这条。
行吧，你要是不想换……张艺兴蹲下来捏捏鹿晗的膝盖，我给你暖暖吧。
